云锁朱阁。

永远年轻,永远开摆。

【花开蜀锦六爻惊蛰24h——20:30】红袖招


预警!是严娘娘和心魔潜的故事,真潜在最后才有客串!会有娘娘和心魔潜doi情节,雷的话请慎入。





严争鸣猛地睁开了眼。





或是说,他的元神在识海内睁开了眼。近日里他隐隐有突破瓶颈的征兆,加之心绪不宁,严争鸣果断地选择闭关静修,但效果似乎不太好,真元竟有了反噬迹象。





严争鸣皱着眉起身在识海内来回踱步,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额间心魔印红得发亮。下一刻他便听见扰他心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。





“师兄,你终于来了。”





这是程潜的声音,又不是程潜的声音,小潜说话时永远古井无波,只有同门之间才能让他沾染上些许人情味。但这声音却不一样,音质虽是同样清冷,偏偏尾音上挑像带了一把小钩子,无端的媚勾得人心绪纷荡。





在严争鸣晃神间,心魔早已化了实体从他身后揽住他的腰,严争鸣低头看了一眼横在他腰间的手臂,却发现那双臂上是红缎金丝明纹的广袖。心魔向来是很讲究的,平时样貌衣着都模仿得丝毫不差,这次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?





抱着奇怪的好奇心,严争鸣转头看向身后人,只一眼便呆在原地。他的师弟笑意盈盈看着他,眼里盛满了似水柔情,似乎晃荡一下便能溢出来,身上穿的赫然是喜服,纱制盖头起不了什么遮掩作用,反还平添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。





入目皆是大红色,引着严争鸣的思绪飞回了百年前,他还没拜入扶摇派门下时。





当年他还是一个娇纵惯了的小公子,被乳母抱在怀里上街去玩。他手里拿着一包乳母买的松子糖,嘴里噙着糖时,弥漫着桂花香的甜蜜在口腔里蔓延,严争鸣立马便爱上了这个味道。





街边的桂花树绿叶中隐约可见星点金黄,同他口里并无二的桂花香丝丝缕缕溜入鼻腔。严争鸣欲同乳母撒娇多买几包松子糖时,却注意到街东头锣鼓喧天响且往这边越来越近。





严争鸣噙着糖揪了揪乳母的衣袖,奶声奶气地问:“乳母,他们这是在干什么,吵死了。”





乳母柔声细语地告诉怀里这个金贵的小娃娃:“这是有人要娶亲呢,你瞧,那匹马上的就是新郎,他来接他的新娘回家了。”





他顺着乳母的指示往锣鼓乐响处看去,只见一名红衣青年打马自长街飞奔而来,脸上笑意明媚到甚至有些傻,他甫在一间府门立定,新娘便被从府里背了出来。





那新娘用一块精美的红布盖着脑袋,连脸也看不到,新郎却如获珍宝般一边傻笑一边看着新娘被背进轿子里。





自那天以后,严争鸣对成亲的认知都是要着红衣,骑大马,高高兴兴,且要跟松子糖一样甜,那才能叫成亲。





明明已经过了百余年,幼时记忆早已模糊不清,连爹娘的脸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,却仍然清楚记得那天所见。也许碰巧是那天的阳光太明媚,或许是喧天的锣鼓声太喜庆,抑是那天的桂子格外香。





可那天所见的红是让人见而生喜,而今日所见的红却是犹如鲜血般刺眼。





现如今,严争鸣看着自己身上明显和心魔是一套的喜服只能苦笑,他曾设想过自己穿上喜服是怎样,未来的新娘是怎样。现在可好,他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穿上喜服是跟自己的心魔一起穿,没有锣鼓喧天,没有宾客满堂……更没有松子糖,真是忒寒酸了点,说出去能把李筠的大牙都笑掉。





“师兄,该拜堂了,别误了吉时。”





被这一声唤回魂的严争鸣正欲开口拒绝,话语已经涌到了嘴边,看着那张同程潜一模一样的脸却突然说不出来。……既是在自己的识海内,那便没人知道的吧。他从没奢望过和小潜拜堂成亲,但他是想过的,他想和程潜堂堂正正地在一起,让所有人知道程潜是他的道侣,但这不可能,对师弟起绮念已经让他无地自容,更何况让他雌伏于男子身下,这般去折辱他。





同顶着程潜模样的心魔拜堂却不同,无人知晓,又能满足他心底邪念。严争鸣终究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,和“程潜”并肩朝外跪下。





四周不知何时已化作喜堂模样,大红绸缎在房梁上交错缠绕,似是要织成密不透风的网,把他囚于此地。欲望绮念皆是囹圄,他却甘心被情所困,再怎样自我唾弃也不曾能压下一点对小潜的心思。





严争鸣有些倦怠的闭了闭眼,不如就这样吧,活在自己的幻想里,外面爱怎样就怎样吧,他再也不想受那十丈软红尘颠倒折磨之苦。





他就这样怀着满腔苦涩和不切实际的幻想,同身边人俯身叩首。





一拜天地——





他是清醒的,却放任自己沉溺在心魔用他心底丝丝甜蜜织出的网里。就一次,他就放纵一次。





二拜高堂——





饶是严争鸣心理承受能力再强,在看见心魔居然还弄了个师父坐在上首时,还是眉头跳了一下,莫名有种心虚感。若是师父还在,想必会拖着老旦腔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清静经吧。





夫妻对拜——





我对不起小潜,对不起师父,对不起门派列祖列宗。严争鸣望着“程潜”的脸,深吸口气闭上双眸,缓缓磕下头去。





礼成——





喜今日嘉礼初成,良缘遂缔,诗咏关雎,雅歌麟趾。瑞叶五世其昌,祥开二南之化,同心同德,宜室宜家。相敬如宾,永谐鱼水之欢,互助精诚,共盟鸳鸯之誓,此证。*





金秤杆放在了床边的桌上,严争鸣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挑开“程潜”的盖头,明知盖头下的人和他心中所念之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,他仍是被相同的面容迷得有一瞬屏住了呼吸。“程潜”坐在床上伸手把严争鸣勾了下来,拿着两只玉制小杯眨眼示意——该喝合卺酒了。





严争鸣同“程潜”交臂执盏共饮合卺酒,斜斜觑见清澈的酒液顺着“程潜”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,再往下的风光便被挡得严严实实。





若是能碰上一碰……严争鸣你这个混账,你都在想什么!他无不厌弃地唾弃着自己龌蹉的想法,闭上眼开始默念清静经。





可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的心魔?





“程潜”几近讥讽地笑笑,驾轻就熟地半伏在严争鸣身上,稍一用力便把他推倒在床上,手往严争鸣的腰带摸去,堂堂严掌门顿时僵成了一根人棍。那心魔察觉到了严争鸣的紧张后,愈发猖狂,他在低笑间撩开严争鸣微乱的发丝,于鬓边落下一吻:“师兄,你看看我。”





严争鸣差点被他撩拨得疯了。





见方法有用,那心魔笑得更欢畅,他跨骑在严争鸣身上,又于严掌门鼻尖上轻啄一口,轻声唤。





“师哥。”





一吻落眉心。





“争鸣师哥。”





再吻落眼尾。





“争鸣哥哥。”





三吻于侧颊。





“夫君,你怎么不看我?”





又是一个轻如羽毛的吻,这回落在了严争鸣唇上。




(拉灯)



浅酒人前共,软玉灯边拥。





一场几乎是荒唐的情//事结束后,严争鸣仰躺在软榻上,尚还怔愣着,“程潜”便又把半边身子压了上去,低嗓软语:“师兄,你往后便陪着我罢,独自长生又什么乐趣,我只想同你恩恩爱爱过日子,哪怕寿如凡人般转瞬即逝。”





“夫君啊,我已经是你的人了。不要离开我,好吗?”





拒绝的话已经到了严争鸣的嘴边,他却说不出来,万分纠结地闭上了眼,喉头上下动了动,调整好面色后正欲再开口,却败给了“程潜”湿漉漉的眼眶,还有眼尾带的若有若无的红。正当他天人交战之时,一股透骨的冰冷自他眉心刺入内府,如海潮一般卷过他全身,顷刻间便把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。





严争鸣又睁开了眼,抖掉了纤长眼睫上的雪白冰霜,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人,心想:这究竟是谁呢,是心魔……还是他呢。





程潜懒得揣摩他家大师兄发的什么呆,绷着一张脸拽过严争鸣的手腕给他把脉,眉头简直皱成了一团,自重逢后,严争鸣就很少从他脸上见到这么鲜活的表情了。不过严争鸣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,程潜便冷着脸色很是心情不好地算账:“若不是我察觉到你这边有异动,赶过来看了一下,你现在多半就入魔了。”





他沉默了一会,接着道:“大师兄,你说实话,你的心魔究竟是什么,竟然能让你陷得这么深。”





苦涩的笑容在严争鸣唇畔显了那么一瞬便消失,他叹了口气壮起胆子抬手把程潜揽进怀里,不过一下便松手隔出距离,好像那一刻的亲近从不曾存在。





“小潜,别问了,好不好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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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争鸣:莫要问了莫要问了,老子的心魔就是你个糟心娃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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